【索香】飞鱼(Chapter.6-1)

失踪人口良心发现(。)

还没啥剧情进展非常抱歉(不敢吱声.jpg(感觉应该没人看了

*warning: 捏造+原创人物

*全文走合集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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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全国378艘战舰全部聚在一起。

  它们秩序井然地补齐了大船队边沿的每一个缺口,海上王国呈现出她完美的巨大六边形原状,大海几乎被隔离到了世界尽头,就像一个真正的国家——然而据父亲所说,他们曾拥有过比这大千万倍的领土,他们最高的山峰可俯视红土大陆,最大的岛屿容得下世界上所有人站在一起,最富庶的土地生长着能吃一千年的小麦。山治根本无从想象。

  雪花飘到他脸上,他走到城堡露台的边沿,爬到了石砌的护栏顶上。

  城堡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所有军人和仆人都聚集到了那个城堡前的巨大广场上,那里往常都用来进行军事演练,如今则密密麻麻站满了整齐的队列,王国的高级将领们全数到齐,神情肃穆地站在前排,公主和王子们身穿庄重的黑色礼服站在广场最前方的高台上,高大的国王站在他们中间,威严面向他的臣民。

  ——他们聚在一起,参加这个国家王后的葬礼。

  但他不在那。羸弱的三王子没有资格参与仪式,而且——

  “都是因为你。”父亲低头俯视他,表情混杂失望和仇恨,仿佛他亲手杀了母亲。

  山治抱紧自己的胳膊,安静地坐了下来。他没穿外衣,只能不受控制地持续颤抖——他们甚至没费心为他准备一件量身定做的丧葬礼服——栏杆上雪的凉意刺进他的大腿,但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叫仆人,好像在履行某种义务。虽然他无法理解母亲的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于是他明白他应该让自己痛苦。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应该。他明白。

  悠远的号声响起,一个漆黑的队伍从远处走来,通体雪白的棺材被他们抬在中间,表面刻满老鹰和铃兰花。妈妈在那里面。他意识到。军队从中间让开通道,棺材最终停留在父亲的面前,被搁置在浅浅的一层雪里。

  台下的中间位置有人起了头,发出低沉无起伏的哼鸣,接着越来越多人加入,包括台上的国王和子女。山治没有。他知道他们要唱哀歌了,他曾在每次军队回归后的仪式里听过无数次。

  草必枯残,花必谢落。

  草必枯残,花必谢落。

  唱词一律重复两遍。山治探出身子,寻找蕾玖。她站在父亲的身侧,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号角要吹响,死人要复活。

  歌声越来越响。他看见前排的士兵脸上满怀悲痛,仿佛发自真情实感。号角要吹响,死人要复活。

  成为不朽。

  他看向父亲。

  成为不朽。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又好像所有情感融合在一起让他脸部僵硬。山治努力从大合唱里分辨父亲的声音。他失败了。

  我们都要改变。歌曲开始转折,曲调逐渐升高,每一个字都被拉长,随军的乐团在这加入伴奏。他看见父亲闭了闭眼,然后站直了身子。他好像听见什么东西像冰一样碎成一团。

  我们都要改变。

  山治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他用右手抓住栏杆的柱头,又往前探了探身子,看见脚下散布着城堡的影子。

  死亡一定会被得胜吞灭。

  他凝视深渊。这里是城堡的六楼,他曾目睹老鼠和犯了错的士兵从这里落下,他们摔在那片影子里,变成遥远渺小的一团,近乎黑色的血液染透底下的地砖缝隙。他发现回想起这些场景竟然一点都不让他觉得害怕。

  死亡一定会被得胜吞灭。

  乐声停止。吞灭。他轻声念道。

  

      他放开右手。

  

  “王子!”

  

  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此刻全身悬空,两腿在空气里漫无目的地摆荡,他没有变得离那片影子更近——有人抓住了他的后领子。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天哪!”那个声音惊魂未定地重复着,然后另一只手臂也伸过来,把他整个提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城堡的露台地面上。山治举起自己的手,看见上面还沾着一点栏杆上的雪。

  “您在干什么?”声音的主人蹲下来,用两个大大的手掌捏住他的肩膀,他能明显感受到那双手一直在颤抖。“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山治抬起头,那张背着光的脸有些看不清,但他认得那双让他安心的灰色眼睛。母亲的侍从,战争的英雄,忠诚的骑士。“贾维尔。”他小声叫道。

  “我在。”贾维尔说,他的声音也在抖。接着他把带来的毛皮外套抖开,紧紧裹在山治的身上。

  “贾维尔。”山治重复着,然后猛地瞪大眼睛,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吞灭,他想起来,开始疯狂地吸入大口空气。他脑海里回放起棺材,父亲,那片影子,老鼠的尸体,士兵的尸体,他自己的尸体。“贾维尔……!贾维尔——”他拼尽全力叫道。

  “我在这,我在这。”那双强壮的手臂将他整个抱住,他被拥入那个包裹铠甲的怀抱,全部视野都被遮住,令他暂时无法看见杰尔马王国。他终于感到安全。

  “他们……妈妈……”山治哭起来,意识模糊地吐出无逻辑的语言,“妈妈、在那里面……我……”

  “我知道。”贾维尔说,他的声音像个悲伤的吟游诗人。“……我知道。”他又重复了一遍,轻轻拍了拍山治的后背。

  “我们失去了一位令人尊敬的王后。”国王的声音从下方的广场传来。

  山治发出一声啜泣:“……她死了。”

  骑士没有回应,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疾病一直缠绕着她,但她始终坚守职责。”国王继续说,作出公允诚恳的评价。

  “王子。”山治听到贾维尔轻声叫他,那声音跟刚才不同,变得嘶哑破碎。他哭了吗?“……别再那么做了。”他近乎在恳求着他。

  山治后撤一步,离开他的怀抱,杰尔马的灰色天空又出现在他的头顶。他看见骑士定定地盯着自己,灰色的眼睛布满血丝,青黑的痕迹覆盖住了他眼睛下的疤痕,但没有一滴眼泪。

  “即使那样对大家都好?”山治听见自己说,然后看着巨大的悲痛从贾维尔的眼睛里涌出,什么东西在那里面疯狂撕扯,但他还是没有流泪,骑士从不流泪。山治觉得自己好残忍。

  “……对不起。”他低下头。

  “王子,王子,”贾维尔叫他,骑士的声音又重新变得低沉婉转,他用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如他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您还记得王妃怎么说的吗?”

  “什么?”山治说。

  “我们将永远怀念她。”父亲说。

  他听见丧钟敲响。

  

   

 

  “我早该猜到他不是会乖乖呆在原地的人,”布鲁克捡起一根金黄的鸟羽,叹了口气,“也不是第一次了。”

  铁皮人转身欲走,却立马被几根枯瘦坚硬的指骨拉住。

  “您去哪?”

  “……去找他。”

  “您这么瞎跑一通也不是办法。”布鲁克耸耸肩,又走回到窗边,看着窗外联通整层的外廊。然后他察觉到了什么,把目光锁定在墙角的书架上。“虽然我不知道您认识的他是什么样的,”布鲁克边说边朝前走,“但您要知道,如果只把他的悬赏金归功于姓氏而小瞧他,那下场多半不会很好。”

  他把书架推到一边,两个失去意识的守卫正交叠着瘫在一起,一个脑壳略微凹陷,另一个的鼻血流了一身——布鲁克熟悉这些痕迹,他不受控制地想要发笑。

  “总督在哪?”他回过头,抽出自己的拐杖,“我们直接去找他。”

  

  

   

  山治踢开脚边一个昏迷的守卫,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试图点燃嘴里的烟,然而煤油已经用光,在尝试多次失败后他烦躁地将打火机收回口袋,看向站在墙边瑟瑟发抖盯着他的守卫——显然看见同伴们在走廊上歪七竖八瘫倒在地的场景让这家伙吓得不轻。

  “嘘——”他仰起头,在那名守卫叫喊出声之前凑到他的脸前,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闭上嘴巴,我不会对你太不客气,”他轻声说,“现在,有火吗?”

  守卫颤颤巍巍地点燃了自己的火柴,凑到山治叼着的烟头前,火光同时照亮了他们的脸。山治立刻吸了一口,接着用食指和中指将烟移开,如叹气般轻轻吐出淡白的烟雾。尼古丁总算让他焦躁的情绪平复了一点。

  “谢了。”他看了一眼那倒霉的守卫,然后一脚踢向他的后颈。

  

  

  

  “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就算死也要死在那个小破屋里。”乌索普狠狠地抹了把脸,好确定脸上的皮是不是还都在那——刚才那个突然从他脚底冒出的蒸汽柱差点把他整个人煮熟,还好他躲得快。

  “那你自己回去啊。”娜美居高临下地对他说。

  “你骑在弗兰奇的身上!”乌索普咆哮道,“我也要上去!这不公平!”

  “天快要亮啦。”娜美坐在弗兰奇肩上抬起头,大海尽头开始渗出白金色的光晕,周围黑蓝的天空也开始染上橙色。

  “别转移话题!”

  “我快看不清了,而且好臭,”乔巴苦恼地说,蒸汽携带着的酸性气体刺的他鼻子发疼,“还有多久才到?”

  “就在前面那座小山底下,快到了。”娜美说。

  “为什么一个守卫也没看到?”弗兰奇说。

  “要不是为了取、取得先机,白痴才像我们一样闲着没事走这种地方,”又一股蒸汽在他们旁边喷出,乌索普条件反射地抹了把脸,“这堆鬼东西要到什么时候才停?!”

  “镇长说一般天一亮就不会喷了。”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喂。”走在最前面的索隆停下来,恰巧闪过在他眼前喷出的一柱蒸汽。他右手扶上腰间的刀,伙伴们也跟着纷纷站定。

  枪响的同时弗兰奇点亮了孚乚头灯,分别照向他们两侧的漆黑森林。光芒让来自地底的滚烫蒸汽变得像节日庆典的光柱,光柱之后,上百的士兵手持枪械,站在森林边缘,像个布袋一样把他们死死围在蒸汽地的中央。

  “嘻嘻,”路飞活动了几下手腕,面色不改地用肚子接下原本打向乔巴的子弹,“我们上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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